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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些浑噩的朝偏院地窖方向走去

想再见阿娘一面。只是她还没走下地窖的台阶

就看到两个男丁抬着一个卷成团的草席走了出来。“这贱妇以前滋味还不错

这两年又残又邋遢

看到她张开腿都没了兴致!”“到底是个放荡的货色

没男人碰她

她也要摇尾乞怜地求着咱们宠幸。”“别说了

晦气!赶紧把这腌臜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!”男人抬着草席往外走。两只青白的赤足露了出来

刺痛了阮兰因的眼。她怔怔看着

整颗心脏好像被一根毒藤紧紧捆绑

扎进血肉。1草席卷被男人丢上小小的板车

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。板车咕噜咕噜往外推。阮兰因迈开僵硬的步伐

不自觉地跟了过去。可还没到府门

裴鹤亭的身影骤然出现

拦在了她前面。“不去前厅

来这里作甚?”阮兰因看着远去的板车

有些生涩的张了张嘴。“阿娘死了

我想送送她。”裴鹤亭的双目蒙上一层冷意:“我说过

你的娘只有母亲一人。”“那女人从未教养过你

她的生死与你无关!更何况她那种不洁之人早就该死!”听着他的话

阮兰因好似被人扼住了颈脖

让她难以呼吸。“若我也是不洁之人

是不是也该早早去死?”她抬起头来

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裴鹤亭。这是这么久来

她第一次能勇敢的抬起头看这个男人。从前她怕死

受尽屈辱才苟活。如今她发现

根本没人在意她的死活。甚至觉得

她该死。才能不污了所有人的眼。“你在说什么浑话

难道你今日当真与楚萧有了苟且?!”裴鹤亭抿起唇

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愠怒。见阮兰因一直沉默不语

裴鹤亭一把攥住她的肩膀摇晃。“说话!”阮兰因仰着头

眼底染上痛色。“今日

没有。”只是今日没有。过往三年

日日都有。得到回复后

裴鹤亭依然觉得胸口淤堵得厉害。他阴沉着脸松开对阮兰因的禁锢

声声警告。“你身为国公千金

要以身护住镇国公府的脸面

切记不要做有辱清誉之事。”“若让人嚼了舌根

镇国公府断然不会留一个形骸放浪的女子在府中。”阮兰因感觉自己好似跌进了冰冷的湖里

浮浮沉沉

完全失去了气力。“我知道了。”她低下头

心底一片死寂。阮兰因回头往清香阁走去

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。看着阮兰因的背影

裴鹤亭的心底有一种落空

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。这次从法相寺回府

阮兰因说话做事都一惊一乍

特别敏感。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?他转身对一旁候着的心腹侍卫吩咐:“去查查阮兰因在法相寺三年的情况。”

清香阁。阮兰因回了房间

坐在窗前一动不动。直到天空渐暗

暮霭沉沉

泪水落满了她整张脸。

没有任何压抑

她将所有的声音都撕吼出来。每一声哭喊

都是噬心腐骨的痛意。每一声啜泣

都透着沙哑和绝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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