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连环杀人犯,天天做噩梦,差点就辞职跑路了。「我会努力改变,多和你说说话。」他鼓起勇气道。我莫名开心:「其实也...
我开始和江越焕同居。
我假装他女朋友打发他妈。
同居了一段时间后,我都见过他妈两回了,依旧没见过他本人,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。
每天早上起床,餐厅里已经备好丰盛的早餐,燕麦片、面包、牛奶、咖啡,弄得干净又漂亮。
吃完早餐我下楼遛狗,遛完回家收拾好去上班。
晚上回来,房间已经收拾得窗明几净,一尘不染,餐桌上摆着美味的晚餐。
我不挑食,他做什么我就吃什么。
令我感到意外的是,他居然几大菜系都会,每天换着花样做,还做得很好!
当他的女朋友,真幸福啊。
吃完饭,我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。
「江越焕,谢谢你啊。」
「不客气。」
「你连粤菜都会做吗?」
「待在家里没事干研究的。」
我竖了个大拇指,贤夫良父啊。
江越焕几乎不出门。
他用得最多的是外卖软件,每天会在网上默默下单各种食材,让外卖员送上门。
他不去接,让人放在门外就离开。
等外卖员走了,他才出门将东西拿进屋一样样核对。
在家里没事做,他便打扫房屋,陪狗狗玩,再自己动手做饭。
我在冰箱里见过他切的菜,土豆细如发丝,肉条大小均匀,没有十年刀工切不出来。
他还有一点强迫症。
东西必须摆在某个位置,冰箱、客厅里的东西整整齐齐。
要按大小、颜色分类摆放,否则他会抓狂。
不过他是个社恐,抓狂也只是给我发微信:【东西用完请恢复原位。】
【图片图片。】
我纳闷儿:【这不是恢复原位了吗?】
江越焕:【颜色大小都没逻辑。】
我满脑子问号。
逻辑?
第一次听说家里摆个东西还要讲逻辑。
我反问他,他就生气不理我了,晚上给我煮了一碗很辣的牛肉面,辣得我打开冰箱狂喝矿泉水。
我敏锐地觉察到他生气了,赶紧走到他房门前道歉:「对不起啊,以后我会讲逻辑的。」
他隔着门说:「嗯。」
我拿着本本向他虚心求教,他终于肯理我了,隔着门板教我。
「……客厅的设计属于现代简约风格,茶几对准电视幕布,从视野方面讲,花瓶需要放在右边。其他小东西放在前头,依次按从大到小、从深到浅排列……
「冰箱里第一格放蔬菜,第二格放肉菜,第三格放剩菜,剩菜必须蒙上保鲜膜,第一格放蛋类,第二格抽屉放球形蔬菜,比如土豆西红柿,矿泉水放右边柜门,因为很常用,牛奶放左边柜门……」
我刷刷刷地记下,一边记一边说:「明白了,明白了。」
他还讲述了厨房和卫生间的用法。
我说:「好的,我都有记下。」
他沉默片刻,小声问:「你会不会觉得很烦?」
我摇头:「不会,反正又不是我打扫、清洁、做饭。」
他被逗笑了,说:「对,我来做。」
每个人的习惯不同,只要不是太离谱,我一贯尊重他人的习惯。
我严格按本本执行,和江越焕相安无事。
他似乎也觉得我很好相处,有时会主动在微信上和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我问:【你不是社恐吗?居然会主动找我说话。】
他说:【你不一样。】
我追问哪里不一样,他又开始社恐不回答。
偶尔我会想起那日他敲门进我租的房子,伸手将花臂大哥拉出去狠揍一顿的情形。
他身材高大,肩膀宽厚,完全不像我印象里不出门的死宅模样。
也不知道,他天天待在卧室,在哪里锻炼?
我越来越好奇,他到底长什么模样。
我早起遛狗时碰到一些养狗的邻居,一来二去熟悉了,聊到房子,她说:「你们住的那户型,是三房啊,你们三室改成两室了吗?」
我愣了一下,忽然了悟,恐怕江越焕的卧室是两间打通并成一间。
我越来越好奇了,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?
当然,我并没有僭越。
我这人还算有分寸感,江越焕是我老板,我不可能做令他讨厌的事。
一转眼来到月底,江越焕给我发了双份工资。
我跟他说假扮他女友不收钱,作为上次帮忙的答谢,他坚持要给。
我推辞不过,加上的确缺钱,便收下了,高兴地买了一包烧烤,几罐啤酒去敲他的门。
「出来吃夜宵啊,我请你。」
「不了。」他拒绝。
我没强求,失望地拿着烤串和啤酒走到客厅,开着电视自娱自乐。
过了一会儿,手机铃声响了。
我拿起一看,来电显示:江先生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卧室门,纳闷地接通:「江越焕?」
电话里声音低沉:「你不高兴吗?」
我否认:「没有。」
他说:「……你请我吃饭,我很高兴,从来没有父母以外的人请我。但我真的不想出来,所以你不要生气。」
我笑了:「没有不高兴。」
他犹豫片刻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:「这些日子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,我会努力的。」
6
啊?
我茫然,这些天我做了什么?
你要努力个啥?
「以前别人和我说话,我不想说,他们很快就离开了,认为我性格古怪,还传我各种谣言。」他说,「你不一样,一直都在包容我。」
呃?
我想他有点误会。
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讨好金主老板。
我干笑两声:「其实你人很好。」
没敢说一开始我幻想他是个连环杀人犯,天天做噩梦,差点就辞职跑路了。
「我会努力改变,多和你说说话。」他鼓起勇气道。
我莫名开心:「其实也不必勉强,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也挺好。」
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要打电话聊天,传出去都很离谱。
不过,放在江越焕身上,我却觉得有点可爱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我们一个在卧室里,一个在客厅里,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这是我几个月来和江越焕说过最长的话。
刚巧周末电视里正在放比赛,我看不太懂,他便为我解说:「那个球星叫罗耳迪……」
我惊讶:「你怎么知道电视在演什么?你在偷窥?」
他无语片刻:「我有电脑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我哭笑不得。
都在一个屋里,有电视不看,非要自己开电脑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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