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他们要去康安城,也是康朝的国都,路途算不上遥远但是也不太近,索性两人也不赶时间。因现在是春季,万物复苏,满眼花红柳绿,一路看看花,惹惹草,也很自在,直到布蛮在树林里救了一个寻死的书生,他们的悠闲日子才告一段落。...
布蛮说着,便开始抚琴,琴声仍是一样的难以入耳。偶尔还伴随着屋脊上瓦片掉落的碎裂声,人落地时皮开肉绽的痛苦喊叫声,刀剑相交时的铿锵声……
雪奴被吵得无法安睡,脾性大发,跳进布蛮的怀里撒娇,这令布蛮的指法更加混乱,琴音更是听得人五脏六腑都起了反意。狸奴本想把她抱走,可是却被布蛮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。
所幸他们听惯了,倒也无所谓,至于外人如何,就不关她们的事了。
约莫一刻钟的时间,外界就安静了下来。布蛮也呼了一口气,停了手中的动作。不肖一会儿,老大便进来复命。
“庄主,解决了,尸体正在清扫中,您可以歇息了。”老大是因为庄重成熟、面相老实才被选为老大。若论功夫,他们个个都是高手,以此分高下的话未免太伤和气,便挑了一个老实可靠的坐了老大,其余基本是按照进山庄的时间顺序来排行的。
“可有人受伤?”
狸奴已把琴给收了,布蛮抱着雪奴站了起来,缓缓走到院子里,老大也在后面跟着。此时来犯之人的尸体已经收了,不过院子里仍是弥漫着浓浓的血性味,令人作呕。
“老五和十三受了点伤,不过并无大碍,庄主无须挂心。此番能如此顺利,也多亏了庄主已琴声香想住。”
若没有布蛮的琴声骚扰,他们一样能把那些人都给解决了。不过因为来的也都是武林高手,过招时间拖得久不说,还可能会有伤亡,如今老五和十三受的也都是轻伤,算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“你此番话也不是在夸奖我。得了,你们也收拾收拾早些休息吧!”
老大不太会说话,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说那话有布蛮琴艺难以入耳之意,本想解释可是布蛮也不想再难为他,兀自叹了口气,抱着雪奴转身回屋去了。
哎,没有学会弹琴,舞文弄墨也不在行,她这辈子大概是没有做文人的命。
狸奴细心的伺候布蛮洗漱,她本以为布蛮学琴是为了折磨他们,没想到是为了减少师兄弟的伤亡。一时让她感动不已,面上也是难掩对布蛮的敬佩之情。
“我脑子不中用,哪知道什么未雨绸缪?此番也是受人指点,你无需对我如此颜色,实际还有更简单的法子应对,我不过是太懒太无聊罢了。”
狸奴听了布蛮这话,脸色瞬间暗淡下来,有些人就是没法子崇拜!
第二日晚间,又有一队人要来刺杀布蛮,布蛮用同样的法子给折回了。结束之后她饱饱的睡了一觉,这个麻烦事总算解决了。
翌日一早,便有消息传出,说景行山庄遭人夜袭,布蛮庄主身受重伤,无法参加月初的武林大会。消息一出,便在江湖中引起一场波动,虽范围不大,且大多数人没什么反应。
毕竟景行山庄大都“资质平平”,虽然庄主布蛮有点本事,但是距离武林第一还是有不小的距离。
雪松派和飞刀派自然也得了消息,他们派出去的杀手是有逃回来的,不过并没有刺伤布蛮。可是他们都是名门正派,当然不会跑出去说我派去刺杀布蛮了,再说他们也都没落上便宜,只能暗自猜测是对方伤了布蛮。
虽然同样的事情自己也做了,不过五十步笑百步,对外界称对方小人之心,没有拉拢到人就下死手。两派的关系本就不和睦,如此下来更是雪上加霜,武林大会比武的时候,也都未曾遵守君子点到为止的约定,对对方痛下死手。
最后落得个两派俱伤,因为得票相同,武林盟主也没有选出来,都各回各家去修养生息了。
总结下来,就是一场闹剧。布蛮得出这个结论后,不免感叹一声,她真的是最会总结中心思想的人。
为了显示江湖人士的友好,各大门派也都派人去景行山庄探望布蛮。雪松派和飞刀派也不例外,反正也无人知道派去刺杀布蛮的是他们。
别人‘好心’来看望,布蛮岂会拂了别人的好意。统统来者不拒,不过都安排在了前庄接待,;理由就是她是女子之身,且在养病期间,不方面见客。还好江湖儿女大都生性豪迈,不拘小节,倒也没有因此去怪罪景行山庄怠慢的。
而假装养伤这些日子,布蛮是实打实的无聊。只能躲在后庄,每日的逗趣狸奴和雪猫,待来往的人少起来,她才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。
传言景行山庄的庄主貌美不可方物,可是却没有人见过,是因为这个布蛮每次示人都要蒙上青玉假面。因她剑技卓越,能够挑下她假面的登徒子尚未来与她过招,所以她的真正容颜便能一直活在传说中。
“庄主,此次你要带几人?”
庄主惫懒,能不出门就在家歇着,除非有必须她去完成的任务,她才会挪动身子前去。但是庄主很惜命,一般都会带上几个人,替她出手或帮她出手,反正她从不冒险单独出行,她的这个太怕死习惯很受狸奴的鄙视。
“五六个,又不是去打架,无须那么多人。”
布蛮的畅意苑里有一个水沫阁,里面放的皆是她所收集的玉器。每当来这里,都让她有种富国敌国之感,毕竟玉器还是很值钱的,何况还是这么多玉器。
布蛮边与狸奴搭话边在架子上的绒盒里挑挑拣拣,最后选了一个冰种带绿翡翠手镯。
那玉镯望起来玉质冰洁细腻、清丽淡雅,且瑕疵甚少,冰润的通体犹如披了一层薄雾般飘渺,散发着淡淡光晕。在自然光下倒映着几分明朗,几缕青绿色飘花荡漾其中,如烟如絮,非常美妙,令人砰然心动。
“喜欢?”
布蛮看狸奴那发直的两眼,便知道她是瞧上了这玉镯子,故意在她眼前晃了几晃。狸奴自然也知道她寻了如此甚好的一个镯子,肯定是用来送人的,即便不是也不会给她,但也禁不住点了点头。
布蛮果然只是让她看看,便又细心的包了起来,大踏步的走出了水沫阁,还不忘让狸奴把门给锁上。
听布蛮说要在外边住上些时日,狸奴便又去收拾了行李。
一切安排好之后,两人便扮作男子,骑着骏马,大大方方的上了路。至于其他人,在暗处跟着就行。
布蛮因自小学习武术,后入了江湖又多与男子处在一起,久而久之,其行为举止,都与一江湖大混混无疑。
“公子,你步子能不能不要迈的那么大?正好现在出来,你观摩一下别的女子都是如何走路的。”
布蛮走路大步流星、脚下生风,且她身高腿长,哪能是狸奴这个小短腿能够赶上的?被狸奴这么一说,布蛮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彪悍一些,便在茶铺要了碗茶,看过往的女子都是如何行路的。
也许是她的行为太过明目张胆,以至于邻桌的侠士也察觉到了她盯着人家女子猛看的样子。
“我说两位兄弟,你们长得是一副斯文相,不过这行为也太猥琐了吧?调戏良家妇女,是要被世人所不齿的!”
布蛮和狸奴相互看了一眼,猥琐?调戏良家妇女?我的天呐?她俩就是女的,为啥还要调戏女的?出门在外,布蛮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信条,付了茶钱便带着狸奴走了。
“公子,你为何不教训那两个口出秽言的狂徒?”狸奴虽然爱损布蛮,但自家的猫肥只能自家说肥,若是旁人说了,那就是大逆不道,就是找死!
“与他争论一番又能如何?我们如何我们自己知道就行,路人太多,他们的看法也太多,无须理会,你看我走路可与刚才那些女子相像?”
狸奴看了看布蛮做作的走路姿势,从鼻子里发了一个单音节以表自己的不满。布蛮见她不发言,还以为自己走的不错,便继续那样走,直引得两边路人纷纷侧目才收了。
此番他们要去康安城,也是康朝的国都,路途算不上遥远但是也不太近,索性两人也不赶时间。因现在是春季,万物复苏,满眼花红柳绿,一路看看花,惹惹草,也很自在,直到布蛮在树林里救了一个寻死的书生,他们的悠闲日子才告一段落。
为了安全考虑,晚上狸奴和布蛮宿在一间,狸奴便忍不住开始嘟囔!
“你不说出门在外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?可是你又多管闲事,拯救什么失足少年,如今砸手上了吧?”
要搁在平时狸奴敢如此嚣张布蛮势必要打她一顿才解气,可是今天却分外的好脾气。听了这话也不生气,仍是悠哉的半躺在床上看书,一手支着书,一手枕着头,悠哉悠哉!
“狸奴,我不希望你因为跟着我便满身戾气,不分善恶,老早就丢了自己的善心,那样她把你给我,便是个错了!”
狸奴看布蛮提到那个她,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,她之所以敢在布蛮面前如此嚣张,也是因为她是她给她的。
“难道我们此番进京可以见到姐姐吗?”狸奴一想到如此,便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,真是的,她怎么没想到那镯子的用处呢?
“你这是什么逻辑?你以为能见上吗?”
布蛮仍持着书,可是心思已经不在那书上了。布蛮说的没错,就算进京也见不上她,她那里也不是他们想进就进的,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蔫了。布蛮把小丫头搂在怀里,轻抚着她的背,哄她入睡。
景行山庄的人都知道庄主有两宝不能惹,一宝是肥猫雪奴,另一个就是人小鬼大的狸奴。狸奴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武功底子不错,再加上山庄里各位师兄弟还有布蛮的调教,几年下来,已是可独当一面了。
不过庄主宠她,从未让她出去执行过任务!
但因为山庄里算上李婶儿也就三个女的,物以希为贵,大家也都不与她争风吃醋。反而在平日里像照顾小妹妹一样对她,所以说如今狸奴这不羁的性子,也不是布蛮自己一个人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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