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癌症。我都蒙了,她得了癌症,我能怎么救她?这不是在耍我吗?...
我们被王博文带着三个小弟堵在了死胡同里。
芝芝怕得浑身发抖,我在脑海里对她说「让我来吧」。
我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,丢开了粉色自行车,站直了身体直视王博文。
「你想干什么?这附近就有警……」
话没说完,王博文一棍子敲在我头上。
我发蒙地抬头,看着王博文狠戾的面孔,意识到拿警局和老师并不能吓唬他,他不惧怕任何处罚和约束。
「芝芝……快跑。」
我踉跄地站起身,几个小弟又把我扑倒,并按住我的手脚。
王博文阴沉地走过来,踩在我的胸口上,扬手抽了我几巴掌。
他似笑非笑地说:「这几巴掌是替张雅诗打的。」
他又抽了我几巴掌,不屑地冲我的脸吐了一口痰,轻佻地拍我的脸:「当初跟你说一百块一次,你就应该答应的。
「不识抬举的贱人!」
我跟芝芝遭遇了人生中最绝望的黑暗。
芝芝的眼睛被打肿了,王博文几个畜生在发泄后,甚至想把酒瓶放进她身体里。
她声嘶力竭的惨叫声、求救声在黑夜中那么清晰,刺耳。
我们模糊的视线里,亮光的窗户一扇一扇地关上了。
芝芝满嘴血沫,恶狠狠地说:「我要报警……我要让警察把你们抓去坐牢!」
我要拦她已经来不及了。
王博文几人作恶之后,本来不知道该拿芝芝怎么办,也担心她会报警。
几人面面相觑,都看向王博文。
王博文提着刀走过来,轻松得像宰鸡屠狗,一声不吭地在芝芝的身上连捅了好几刀。
芝芝的惨叫声穿透了我的灵魂。
6
「扔河里就行了吧。」
我在昏迷中,隐隐听到有人说话。
接着,冰冷的河水直接灌进口鼻。
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从昏迷中清醒,我慌张地在潜意识里叫芝芝的名字。
她没有回应。
我的身体被水流推到河中心,身体像是灌了铅,沉重得手指头都动不了。
我的身体渐渐下沉,我绝望地看着水面上的一点亮光离我越来越远。
「难道就这样了吗?」
手脚忽然动了起来,我的脑海出现一个声音,是芝芝。
「让我来吧,我要回家。」
我把身体的主控权交给了芝芝。
芝芝的意志力强大到难以想象,身上的剧痛反复撕扯着神经,她一次又一次,坚定地划开水面,很努力地游上岸。
「芝芝,咱们赶紧去医院吧。」
芝芝浑身都是鲜血,一步一步走向回家的方向。
「我要回家,爸爸在等我。」
我急得跳脚:「先去医院!现在去还来得及!」
我几次想抢夺身体控制权,芝芝都把我弹了出来。
芝芝回家的意志太强大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终于到家了。
我回头看,芝芝的身后是一步一个血脚印。
我轻声说:「芝芝,我们回到家了。」
芝芝却停下了脚步。
我愣了一下,抬头看到王博文几人提着刀埋伏在家门口。
其中一个得意地说:「我就说她可能还没死吧!」
7
「明明……明明都这么努力了!」
我声嘶力竭地跟神明发疯:「她都这么努力了!凭什么不能活下来!
「凭什么?」
神明不言不语,祂沉默地注视着我。
我泪流满面地控诉:「你要在一个孩子身上,加多少苦难才满意?我们被侮辱的时候,你是不是看得很开心啊?
「芝芝都这么努力了!被捅了七刀!还努力地游上岸了!」
我疯狂地砸地面,然后猛然冲向神明,却感觉撞进了一团虚无中。
神明把我弹了出来。
我颓然地跪倒在地上,喃喃地哭:「她都这么努力了,都这么努力了……」
神明高高在上地问:「你觉得努力的人就应该活下来?」
虚空中的数字,唰地一下,变成 3。
8
我非常疲惫地睁开眼,眼前是白色的病房,耳边充斥着压抑的呻吟。
我费劲地从床上坐起身,看到几个病人躺在床上苟延残喘。
窗户倒映着一张枯瘦的脸,薄薄的皮肉挂在脸上,像个骷髅。
一个光团撞进我的脑海里,这次我得到了这具身体的记忆。
她叫张顺男,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,家里非常拮据且重男轻女。
她偏偏不肯像村里其他女孩子那样,十几岁就结婚生子,每天坚持走三公里山路上学。
好不容易考出小山村,一路勤工俭学到大学毕业。
进入社会,张顺男给自己改名叫张娜,她非常拼命地工作,哪怕结婚生子的前一天晚上都在熬夜工作。
终于在大城市扎了根,却不幸得了癌症。
我都蒙了,她得了癌症,我能怎么救她?
这不是在耍我吗?
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提着盒饭走进病房,他眉眼间隐隐有点压抑的不耐烦,把饭递给我,声音还算温和:「吃饭吧。」
我怕露馅,不敢跟他对视,低头吃了两口盒饭。
饭刚刚咽进去,胃里就翻江倒海,我一歪头狼狈地吐了出来。
王跃赶紧过来帮我拍背顺气,很关心地问:「还难受吗?吃不下等会儿再吃吧,别勉强自己。」
我不敢搭腔,病房外跑进来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,她很高兴地说:「妈妈我来接你了!」
这是张娜的女儿,王蕾。
我脑海里一道声音响起来。
「你是谁?请把我的身体还给我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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