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年,我在爸妈的打压,在白疏棋的对比下,变得自卑敏感。可偏偏,高二分科后,我和白疏棋被分到了一个班。理所当然地,坐在了一起。从此,我的天空彻底灰暗下来。...
再睁眼,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七岁那个初冬。
落叶枯黄,书声琅琅。
我急忙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,清醒清醒。
可没想到太着急没看标,跑进了男厕。
好巧不巧,此时有人进来。
我不得已躲进隔间,心跳如鼓。
「哥,你真准备跟校花表白啊,追她的人可多了。」
然后,我听到了那熟悉至极的声音。
「啧,是我表白还是你表白,我都没怂你怂什么。」
是沈望津。
他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:「失败也没关系,不还有白疏月这个备胎嘛。」
他兄弟立即哈哈笑了起来。
「不愧是你啊。
「谈不到校花,跟她妹谈也可以哈哈哈。
「不过说来也怪,白疏月和校花明明是双胞胎,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,跟基因突变似的。」
沈望津轻哼:「乡下的土狗怎么能跟城里的白天鹅比。
「被她喜欢这事,我还挺苦恼的。但她胜在听话,用起来很顺手。」
他语气格外自得:「什么写作业、排队打饭、买饮料,都是小儿科。
「我最喜欢的,就是故意逗她,我多看她两眼,多说两句话,她就害羞脸红,支支吾吾的,好玩死了。」
沈望津哈哈笑出声来,尽是炫耀。
落在我耳朵里,尤其刺耳。
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。
直到他们声音渐行渐远,我才从隔间出来。
低着头一路小跑,回到了班上。
上课铃正好响了。
白疏棋从门口进来,坐在我身边,避瘟疫似的挪了两下凳子。
我没忍住看了她几眼。
我和白疏棋,的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当初我妈生了双胞胎,但她精力有限,我爸经济也有限。
所以,他们和家里人一合计,他们自己带白疏棋,让我爷爷奶奶带我。
就这样,满月后我被爷爷奶奶带去了乡下。
而白疏棋,留在了城里。
我在乡下吃奶粉、米糊。
白疏棋在我妈怀里吃母乳、辅食。
我三四岁天天玩泥巴,晒得黢黑。
白疏棋三四岁就有超多公主裙,精致白嫩。
两相对比,加上谁带和谁亲,我就一直……被留在了乡下。
我妈不喜欢我。
我奶奶也说,你妈妈不要你了。
一直到高中,在即将要面对高考这一重要人生节点的时候,爷爷奶奶才不得不把我送进城里。
刚到新家,我起初是很喜欢的,也不自卑。
可这些年,难免学到奶奶身上的精明和节俭。
这让我妈很讨厌。
她一次又一次地贬低我,打压我,拿我和白疏棋做比较。
白疏棋喜欢跳舞,爸妈就节衣缩食给她报了舞蹈班,她也很争气地拿了一些奖。
她往那儿一站,就跟个白天鹅一样。
而我,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丑小鸭。
短短一年,我在爸妈的打压,在白疏棋的对比下,变得自卑敏感。
可偏偏,高二分科后,我和白疏棋被分到了一个班。
理所当然地,坐在了一起。
从此,我的天空彻底灰暗下来。
以前不懂事,总会被困住。
可现在,我是十几年后的白疏月。
错不在我。
一直都不在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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